四、神僧寶誌公

神僧寶誌禪師,金城人,他出生在鳥巢中;有朱氏婦人,聞小兒啼聲發自鷹巢,梯樹得之,養為己子。七歲即隨鐘山僧出家,修習禪定,他的面貌瑩徹如鏡,但手腳卻似鳥爪。劉宋大始初年,行動漸漸僻異,居止無定,飲食亦無定時。頭髮長有數寸,常赤足行於街巷,手持錫杖,錫杖頭上掛著剪刀、鏡子,或一兩塊布,有時執於手上,有時負在肩上,有些瘋顛模樣。

行動不羈被捉  三處分身住宿

齊建元中年,誌公屢現神異,有時好幾天不吃飯也不饑餓。常常說些人家聽不懂的話,可是過後所說皆驗。有時賦詩作偈,智慧磅礴,江東士庶人等都很崇敬他。

有一次,齊武帝說他妖言惑眾,把他收禁建康。可是很多人都在市上看見他,但再到監獄去瞧,他卻又在獄中。一日,誌公對獄卒說:「門外有人用金缽盛飯來,請你去取來。」獄卒到外面見是文惠太子,急忙跪禮。建康令把事實奏聞皇上,武帝就把誌公禪師迎入宮中,居於後堂。

誌公雖然住在宮中,但外面也有好幾位誌公。僧正法獻想送件袈裟給師,派人到龍光、罽賓二寺找他,兩寺內的僧眾們都說昨晚誌公住在他們那裡,今早出去了。使者到他常去的侯伯家去找他,侯伯說:「師昨天在此行道,現睡熟尚未起床呢!」這才知道他在分身三處住宿。

神力感化帝王  事未至而先知

有一次,他假神力讓武帝親眼看見高帝在地下受錐刀之苦,武帝觸目驚心之餘,便永廢錐刀之刑。一天,武帝在華林園召見誌公,誌公頭上著了三重布帽入見。不久武帝就駕崩了,文惠太子及豫章王也相繼而斃。

永明年間,誌公住在東宮後堂,一天早上從堂中出來忽然說:「門上血污衣。」他褰衣走過,不久,林被害,用車載出,其預見若此。

畫了一棵樹  逃掉一條命

齊太尉司馬殷齊之隨從陳顯達鎮守江州,臨行來向誌公告別,誌公用紙畫了一棵樹,樹上有許多鳥。齊之不懂何意,誌公對他說:「你到了緊急關頭可登上此樹。」

後來陳顯達逆叛君皇,留齊之鎮守州郡,及失敗,齊之逃入廬山,追騎不,齊之倉促間,見前面有一棵鴉樹,忽憶誌公之囑,乃棄乘騎攀上樹頂躲藏,樹上的烏鴉也不驚飛。不一會,追騎趕來,看到樹上有鳥,林中一定沒有人逃進來,因而便罷追覓,齊之也免於難。

知桑偃反叛  曉忠烈王出使

桑偃欲謀反,來看誌公,誌公遠遠見他來,便馬上走開了。口中還大聲的說:「圍台城,欲反逆,斫頭破腹。」後來不出十天,事件發生,桑偃叛而被捉,果然遭斫頭破腹之刑。

梁鄱陽忠烈王,曾請師到家中供齋,忽令人找荊子,並且找得很急,荊子找到他,就把荊子插在門上,也不知是何用意。不久,王出任荊州刺史,方才悟知誌師找荊子之意。

武帝優渥誌公禪師

齊亡,梁武帝登位,下詔曰:「誌公跡近塵垢,神遊冥寂,水火不能焦濡,蛇虎不能侵懼。語其佛理,則聲聞以上;談其隱跡,則遁仙之高者,豈得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執?自今以後,任其出入,勿得禁。」

有一次,在城對著武帝吃鱠魚,昭明太子等也在側。武帝說:「朕不知肉味二十年矣,師何為爾?」誌公因見武帝對他疑難,便隨口吐出小魚數條,活蹦亂跳,武帝深感差異不已。至今尚有秣陵鱠殘魚之遺跡。

祈雨不大  盆上加刀

天監五年,天旱不雨,武帝命人祈雨亦不降。誌公乃上啟文(似向龍王)曰:「病不瘥,就官乞活,若不啟白,官應得鞭杖。」又告訴武帝:可在華光殿講《勝鬢經》。武帝依教,請沙門法雲講《勝鬢經》,當天晚上雨降。誌公又叫取一盆水加刀其上,俄而大雨傾盆,旱荒解除。

佛道較法  佛勝一著

舒州潛山風景秀麗,山麓尤勝,誌公與白鶴道人都想在這山上住。天監六年,二人俱白武帝,武帝知道他們二人都有神通,請他們二人各以物標示其地。道人說:「我以白鶴止處為記。」誌公說:「我以卓錫處為記。」立即,道人的白鶴先飛去了,將至山麓,忽聞空中錫杖飛聲,已疾馳而過卓於山麓,白鶴驚止他所。道人心中有點不樂,但是有言在先,只好各以所標示之地,築室而居。

菩薩再世  怪癖識機

虜居士全家事奉誌公甚虔,誌公曾為他們全家現出真形,光相猶如菩薩。

誌公有一怪癖,就是用小便來洗滌頭髮。

皇子蕭綱初生,武帝派人告訴誌公,誌公合掌說:「皇子誕生幸甚,只是冤家亦於此時生。」原來侯景與太子同年月日生。

誌公來由  雲深不知處

會稽臨海寺有大德,聞聽揚州都下有誌公其人,言行顛狂,放縱自在,行為不測,必是狐狸精魅。於是他們同修數人,輕舟入海,欲到都下逐之,船將到浦口,欲西上時,忽然狂風大作,把船吹得順江而下,向東南方飄流約六、七日。風平後,靠近一島,上岸見島上遠處有金色寺宇,寺上紅雲如蓋,甚是壯觀。他們循路來到寺前,建築精麗無比,非人間所有,有僧人五、六人,年約三十歲人,倚杖在門樹下言語。他們合十問詢說:「我們要去都下揚州,不意為風飄蕩至此,不知上人此地是何州郡?」寺僧答道:「要去揚州,離此不遙,請帶一封書信到鐘山寺交與黃頭如何?」他們接書,下船,遵照寺僧囑咐,閉目定心,只覺刹那時便到西岸。到鐘山寺訪問,都說沒有黃頭其人者。他們把事情原委述說一遍。鐘山寺僧道:「西行南頭第二房乃風病道人誌公所,他雖在本寺,但常在都下,百日不來一次的。」他們正談話間,忽然聽到誌公在寺廚中索食,顛言狂語叫個不休。寺僧試令沙彌以黃頭呼之。誌公問:「誰喚我?」即刻出來追逐沙彌,來到僧眾之前,對來僧問道:「你們不是將獵狗來逐我的嗎?為何空手來?」來僧早已知他不是常人,頂禮懺悔,把書信取出呈他。誌公看了說:「方丈道人喚我歸耳。」又屈指算之道:某月日便去。寺僧記之,到了天監十三年冬,誌公無疾而終。

臨亡,燃一燭以付舍人,舍人即奏聞武帝,武帝深哀悼之,葬于鐘山獨龍之阜。

誌公禪師平日講述偈語甚多,大多失傳,而今所有存的禪宗公案百則第一則,迷悟不二頌與大乘七首,皆嘔心之語也。

 

出自煮雲法師《佛門異記—菩薩應化篇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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