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、我和東公老人的一段因緣
民國六十六年十二月十六日清晨,在佛光山戒期中,接到由臺北輾轉而來的電話,說東公老人圓寂的噩訊,當時,我怎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朶,但小徒慧嚴的消息,卻是令我不得不相信。一時間,深深體會到人命無常,雖是身體朗健的人,也不知明日將會是如何?
老人圓寂後的第七天,也是老人的荼毗日。那天早上,趕乘八點的飛機到北投文化館,為的是要親睹老人的遺容。見到老人雖已走了七天,而面容膚色仍然紅潤,栩栩如生,心裏暗想,老人定是非常人也。後與小徒慧嚴相談,證實了我的看法。
小徒慧嚴近年來親近老人,受老人教誨,獲益匪淺。自老人圓寂當晚起,她即率學生在夜裏守靈,他們守在老人身邊,對老人之預知時至,無疾而終,以及圓寂後法體的變化,都清楚得很。
據小徒說,老人雖走了,但是,她們守在老人的身邊,一點也不畏懼,總感覺老人還活著,因老人的容顏,如同他在生時與他們談笑時的慈容一模一樣,起初三天,老人的遺容沒有任何變化。星期日清晨,聖師自美返國奔喪,見到她們在老人的身邊,唯恐熱氣太重,影響遺體的變化,所以要她們疏散開來,但她們堅持不肯離開,為的是能多見老人幾眼,以表達她們最後的敬意。
不可思議的是,七天中,老人的遺體並沒有腐化的現象,而她們也沒有聞到任何的異味,且火化後,得有舍利子一百多粒,這都證明了老人是個修持有得的高僧。
尤其難得的是,老人的言行風度,足堪作我後進學僧效法者頗多,如:老人所主持的道場,以佛教文化為主,不以經懺為業,偶有佛事也是為度眾方便。其生活勤儉,不隨俗而浪費享受,且時時在自己的道行學問上求進步。有趣的是,當老人的高足聖師有作品問世,老人絕不會默默不作響,一定會迎頭趕上,所以他晚年的作品,在份量上反比早年多。
出自《煮雲法師全集》第六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