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一、僧俗賽跑 團長皈依
金山活佛的皈依弟子之中,各界人士都有,軍政學警、士農工商,應有盡有。最有趣的是李長江團長,他皈依金山活佛的原因,不是因為聞法有悟而皈依,也不是因為有病請求活佛治癒而皈依,更不是為了別人勸說接引而皈依,其中緣由,說起來也很有趣味。
談起李長江,凡是江蘇人都認識,他是江蘇六合人,皈依金山活佛是當保安團團長時。他是軍人,又是高頭大馬的壯漢,過慣了行軍打仗的生活,所以走起路來健步如飛。他常常到金山玩,看見金山活佛的樣子,覺得怪有趣的。活佛夏天穿著冬天的棉襖、棉襪、棉靴,卻毫不畏熱,頭上還戴著一頂合掌尖的帽子,安閒自在,大有「三界火宅,我土安然」之態。
因為李長江與活佛常常見面,有時也說幾句取笑的話,那天又看到活佛戴著合掌尖帽子,罩到鼻子上,雙目下垂,慢慢地、閒靜地走著,看他一點火氣也沒有。李團長說:「妙善活佛,你夏天穿冬衣,當然很稀奇,可是你還是怕熱,我看你走起路來這樣慢,就是怕熱的證明。你如果走起路來也像我那麼快,相信你也穿不住棉衣,也會和我們一樣的要穿單衣了。」
金山活佛笑笑說:「不見得吧!你走起路來也不見得會比我快,說不定你會不如我!」
李團長聽了活佛這句話,簡直是對他的侮辱,一個時代的軍官,又是衝鋒陷陣的健兒,怎麼走步會沒有和尚快?尤其是妙善活佛,看他走起路來,像似在看地上有沒有螞蟻,唯恐腳下會踏死了螞蟻。軍人走路如駿馬一樣的快,而活佛走路比老牛拉車還要慢,他能走得快,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?因此,他馬上就說:「妙善活佛,你說你走得快,我們那一天比賽一下,好不好?」
哪知金山活佛也不甘示弱的說:「可以的!你訂時間,你如果可以到山上去逛逛,我一定奉陪!」
李團長大喜說:「就是明天,星期日,我陪活佛走走看,一言為定。」
第二天,李團長全副裝束,預備與金山活佛比賽走路,看金山活佛仍然那樣的棉袍、長袖、棉鞋、棉襪。一僧一俗,一文一武,結伴出遊,倒也顯得很輕鬆。起初還是走著平路,倒也還相安無事。後來,活佛領著李團長,走上崎嶇的山徑。同時,活佛引著李團長專走無石階可爬的山路,以及壁立千仞的高山,活佛也附樹、攀藤,緣石而上。
李團長開始時充著好漢,跟著活佛,爬山越嶺,後來漸漸地力不從心的敗下陣來,全身汗流如雨,氣喘如牛。可是,活佛卻在前面安閒自在,履險如夷地走著,一點也不吃力,而且不慌忙。李團長看他就像三國演義裏的諸葛亮,有縮地法似的,慢慢地在前面走,李團長在後邊怎樣追也追趕不上,累得全身大汗。
從上午走到下午,不知走了多少高山平地,回到家中已經是汗流浹背,筋疲力竭了。再看看金山活佛,還是如平常一樣的,穿著棉衣,而且一滴汗也沒有流,仍然是悠閒自在,這般情景,怎不使李團長佩服的五體投地呢?認為這是一位有修有證的活佛,因此很虔誠的執弟子禮,皈依了金山活佛。
出自《煮雲法師全集》第八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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