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三、笑吉憂凶的通達禪師
唐通達禪師,三十歲出家,棲止不定,後入太白山,不帶糧食,飢則食草,息則依樹,經過了五年的苦行參究,在一次瓦鉢落地的剎那,豁然大悟。
靈異驚士庶 化前修大廟
通達禪師住京師律藏寺,冬夏一服,一雙麻鞋穿了三十年,左僕射房玄齡以師事之。達師性情放曠,有時坦胸露肚,言談不拘形跡。吃桃杏瓜菓等物,連皮帶核全吞下去。有人問他,他說:「信施艱難,不可棄也。」
貞觀年間,往往走到人家,如見他笑則吉,若現愁苦必凶,屢試皆驗。或向人索討金錢,一定要照索要數目給他,否則你所布施的功德,便不足以抵消卽將來臨的災禍。
一次有人騎驢,經過其寺遊玩。達師向他乞化,那人不願施捨,其驢不一會就死了。
京師士民見他都有些敬畏,人們遇他,往往為他一言,或面部表情而決定自己的憂患,他把得來的信施財利,建築了一座大寺。
沸水濯傷口 水熱身卻涼
大將軍薛菖鈞,聞通達禪師名,迎回府中供養,住了百餘日也不見其靈異。某夜忽然索食,初不給他,苦求不已,從此以後,行為有變。
有一天他要進內室住宿,將軍兄弟們大怒,把他暴毆一頓。他仰面說:「我身肉被你們打破,血汚不淨,請予我燒湯洗去。」等到水燒沸時,還未盛入浴盆,他便脫衣跳入鑊中,旁人嚇得驚叫起來,他卻說:「水還不熱嗎?趕快加火!」
浴罷,傷口自然縫合,將軍全家向他懺悔,隨他要在那裏睡,一任自由,但他卻昂然而去,全不回顧。
遭逢災荒 天人送食宴客
有一年,因逢災荒,珠米薪貴。通達禪師要設大齋,叫寺中人廣下請帖,次日就來了一千多人,然而齋菜糧米一無所有,連佛前的供菜也沒預備。大眾怪他為何開這樣大的玩笑?把人家請來,卻沒有飯吃,他說:「吃飯的時間尚未到,你們等一下,到時候自有人送來的。」
眼看日巳中時,還不見動靜,大家餓得不耐,將要散去時,忽見菜飯連車接輿的充道而來,香味瀰入飢客脾胃,上了桌也不問何所從來,便狼吞一飽。大家食畢,還剩下很多,悉數入庫,而車輿送飯的人也不知何往,以後方知是師德所感,天人送食。
出自煮雲法師《佛門異記——難行能行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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