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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士筵中甚不宜

大師平時的行動,是獨來獨往的,每到一處,總是謝絕人家的迎送與款待,更不喜攀附豪富人家。有一次,東北佛教界禮請法師演講,法師事先都一一吩咐過,不須迎接。然而在約定的期限到時,東北諸山長老在倓虛老和尚的領導下,來到碼頭迎接大師,但事先說好的那艘輪船,都已靠岸,乘客都走了,卻見不到大師的人影。講經的時間到了,可真是急死人了!哪知大師早已來了,而且掛單在倓老的寶剎中。又有一次,青島市的市長沈鴻烈先生,請大師到他家中供養,且有倓虛大師和朱慶瀾將軍作陪。時候到了,只見大師派人送來一張字條,上面寫著:「昨日曾將今日期,出門倚杖細思惟;為僧只合居山舍,國士筵中甚不宜。」

 

大師沒有來,沈鴻烈先生很火,本來想把字條撕掉,朱慶瀾一把搶過,說:「此乃高僧墨寶,豈可撕毀,應捧之頭上供養。」可見大師的聲望有多高!

 

大師的言行,感人之深,是令人銘刻肺腑的。他不唱高調,也不高聲疾呼,只是溫文莊嚴地,在他的言行中表露。有一次,他應摯友夏丏尊之請,到上虞白馬湖其居處暫住,途經白馬湖,湖水澄淨清涼,大師停住腳步,解開包袱,取出毛巾,洗把臉,而這條毛巾已破舊不堪。夏丏尊見了,心裡酸酸的,回想當年的李叔同,所用的東西是多麼名貴,而如今……。夏丏尊忍著,低聲問:「法師,您的毛巾該換了吧?」大師微笑著說:「還好,還可以用些日子。」

 

同學們想想看,大師能博得後代的景仰,豈只是空有虛名啊!民國三十一年,這位一代大師走了,留給我們的,是他的藝術人格與宗教人格,所圓融的生命情操,「問余何適?廓爾忘言;華枝春滿,天心月圓。」

 

出自《煮雲法師全集》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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