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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  初出茅廬  身陷囹圄

學院停頓時,我也跟同學離開到上海附近的青浦縣。

 

在那兒,我有兩個同學,他們的廟在鎮上,這2位同學是兩兄弟都出家,哥哥叫「松泉」,弟弟是「松青」。哥哥是我在焦山的同學,弟弟是我在圓明講堂時的同學,由於這種關係,所以,我就到那兒去掛單,他們的寺很小,生活情形也不怎麼好過。

 

從焦山下來到這兒的有他們兩兄弟,還有弘度、旭林和我,一共5人,廟上住不下,就另外在松江的地方,找了間天馬寺住下來,那麼弘度和旭林就住在天馬寺,我同兩兄弟位在青浦縣。

       

那個時候,我們剛從學院出來,因為都是看書本子的,所以不知天高地厚,也不懂人情世故,因此,無形中就得罪了青浦地方的惡勢力。松泉他們是本地人,知道那個人過去是當「漢奸」!那個人又是令人討厭的「走狗」!於是,他們就同政府檢舉這個、檢舉那個。可是,後來不但檢舉不成,反而自己吃了大虧。

 

有一天,忽然有人來檢查、抄家、調問,幾次下來,在一天夜裏,突然來了幾個人把我們3個人都抓了去,自己也不知犯了什麼法而被抓?前呼後擁,一個接一個像押犯人似的,到什麼地方去也不知道,就這樣被關起來了。

 

這下可慘啦!平時每個人嘴巴都很兇,而且大家都有學問又有筆桿能寫文章,可是到這個時候「英雄無用武之地」了,想要寫個「字條子」出去都沒辦法,因為總是被人看得緊緊的。

 

後來,松泉想到有個舅舅當松江的督察專員,那青浦是屬他所管,可是信就是寄不出去,那時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我們3個人在牢裏開會,想辦法要找個可靠的人,專程把信送出去,但是,我們連身上的褲帶都被拿走了,而且錢也被搜光了,什麼東西都沒有了……

 

幸虧佛菩薩有感應,在看牢的衛兵當中有一個很好,白天我們問他什麼他都不理,我們說:

 

「先生,我們是冤枉的,我們心裏很苦,請你幫個忙好不好?……

 

他兇巴巴的對我們這樣講:「去!去……去去……回去……

 

到一天夜裏,他自己跑來問:「喂!喂!你們到底有什麼事?」

 

我距離他比較近,我就說:「我們的事情是怎樣怎樣的……。」經他證實,我們確實是這樣子,所以說答應幫忙我們,因此就拿信給他,我們也沒有郵票,就只好請他代貼,將信寄出去了。

 

我們在那裏邊,好幾天都不被調問。但是有一天夜裏,突然把我們3人押進裏頭詢問,我們都說了實話,結果每個人都挨板子,打後仍然帶回派出所。

 

我們前後被關了8天,我們被關時,外邊謠傳得不得了,因為松泉兩兄弟的母親也在青浦,廟就是她在看管,他母親十分著急,兩兄弟也不知道押到那兒去了?外邊還盛傅,說是那一天要「槍斃」3個和尚,又說罪名是「通共通匪」,人家告的罪名是通共通匪,這個罪名可就大了!那時候的共產黨是躍躍欲試,只是還沒有成氣候;所以,政府對共產黨是查得很厲害,而且辦得很嚴。

 

松泉的舅舅接到了那封信,就趕到青浦來,到有浦就先去縣政府查問這件事,經過一查,說人還關在派出所,那麼只要關在派出所,事情就好辦了;後來,由他舅舅出面交涉把我們保出來。

 

他舅舅在事後跟我們談話,說他本身就是個反對佛教的人,論交惰,是他幫我們的忙,但和他談佛法他不懂,而且又是個反佛教份子,他說佛教是怎麼樣……,儒教又是怎麼樣……,總之,感到他講的話不對,但是又不好反駁他!

 

到最後,放是放出來了,但是,犯了這麼一個罪名是要離開青浦縣的。因此,我們就到天馬山同弘度他們都住到一塊了,這廟地方雖然很大,共有幾千坪,但是生活卻很苦,我們還是窮得不得了!

 

出自《煮雲法師全集》第九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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