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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、祝《菩提樹》  談菩提樹

時英居士來信,說《菩提樹》創刊二百期,要出專號紀念,要我也來一篇,湊湊熱鬧。說實在的,我就怕寫這一類的紀念文章,因為沒有話硬要找話說,實在是一件苦惱的事!因此《香港佛教》、南洋《無盡燈》等各佛刊,凡是有紀念專號問世,承他們看得起我,都來信向我徵文索稿,可是,我都敬謝不敏,照例交了白卷。

 

我想,這些編者對我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,一定恨之之入骨,然而,我也只有深深地愧對向我索稿的老朋友,請他們原諒我的不是。

 

時英居士的來信,我是六月十七日收到的。可是,截稿日期限於六月二十二日,時間如此匆促,我有什麼辦法在期限內交卷呢?同時,我們念佛堂剛成立不久,每天要念佛四支香,而我一支香也不能缺席,二十一日早上,我還有急事非去一趟台東不可,想來想去「無法度」!還是不寫的好,我也想到這次執筆撰文的大德一定很多,少我一篇不成材的東西,也無所謂。

 

不過回想最初《菩提樹》出創刊號時,我也在該刊現過醜,時間真快,一幌就是十六、七年了,我那篇文章的題目是「祝沙磧之中的《菩提樹》成長」,我還記得文中引用一段華嚴經普賢行願品中的經文:

 

「……諸佛如來,以大悲心而為體故,因於眾生而起大悲,因於大悲生菩提心,因菩提心成等正覺。譬如曠野沙磧之中有大樹王,若根得水,枝葉花果,悉皆繁茂。生死曠野菩提樹王,亦復如是。一切眾生而為樹根,諸佛菩薩而為花果,以大悲水饒益眾生,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花果。何以故?若諸菩薩以大悲水饒益眾生,則能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是故菩提屬於眾生,若無眾生,一切菩薩終不能成無上正覺……。」

 

 朱斐居士創辦《菩提樹》,也等同在缺乏水壤的沙磧之中,栽植這棵《菩提樹》,擬其成長,是如何的艱苦啊!如不是具足發大菩提心的菩薩精神,這棵菩提樹王是絕對不會「枝葉花果,悉皆繁茂」的了。

 

十七年了,如果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,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小姐了,何況是一棵菩提樹呢?時英居士一手栽植的這棵《菩提樹》,它的樹蔭雖不能遍覆三千大千世界,可是,在這個地球上,它的枝葉已經伸展到歐美各國去了,這不是誇大,而是事實。

 

我真佩服朱居士的毅力和願力,一個人唱讀腳戲,一期一期的出到兩百期,這期間的艱苦辛酸,外人是無法來形容的。有時,他也在「編者的話」裡,向讀者訴苦。據說,有時沒錢發行,他就將大藏經賣了,來辦《菩提樹》。事非經過不知難,我也是過來人,所以知道個中的苦滋味,曾有這麼一句話:「如對某人過不去,就勸他辦刊物。」這也是經驗之談。

 

談到辦《菩提樹》的艱苦,腦海中就聯想到佛陀成道的那棵菩提樹,在佛陀涅槃後,也經過幾度滄桑,不看大藏經的佛弟子們是不知道的。

 

現在為慶祝《菩提樹》,再來談談佛陀成道的菩提樹。因為世尊在菩提樹下成道,菩提樹也成了人們敬仰的聖樹。

 

世尊在世時,這棵樹已經高達數百尺,枝黃葉青,冬夏不改。當佛陀涅槃時,凋萎了一次,但不久又恢復了它的繁茂。

 

後來無憂王當道,因為他不信佛教,所以派人把菩提樹斫伐了,並且聚集起來放火燒,煙燄還沒有熄,忽然從火燄中生出了兩枝菩提樹來,枝茂葉榮,無憂王目覩此景,因此,對佛教大生信仰,故名「灰菩提樹」。

 

為了要讓毀壞的菩提樹成長,無憂王用香乳灌溉餘根,到了第二天,樹芽欣欣向榮,不久即亭亭如初,無憂王因過於溺愛這棵菩提樹,所以廢寢忘食,引起王妃嫉妒動怒,於是派人在夜間把菩提樹伐掉。無憂王心痛之餘,又以香乳灌溉,懇禱祈請,不久,菩提樹枝葉又繁茂起來,無憂王在樹的四周壘石為垣,有一丈多高,以防再被毀損。

 

後來,全耳國的月王也曾斫伐此樹,挖掘樹根深至泉水,其根不盡,縱火焚燒,並以甘蔗澆灌,使焦枯而死。

 

數月以後,無憂王的玄孫——補刺卡伐摩王,聞聽菩提樹被人誅伐,舉身投地,哀痛欲絕。因此,即請高僧,繞樹經行七日,誦經行道,掘大坑以數千擔牛乳灌溉,經過六天六夜的咒願,菩提樹竟然長出一丈多高來,恐後來再有人斫伐,故周圍以二丈四尺高的石垣以禦之。而今,此樹已高出石垣兩丈多了(見《大藏經》史傳部)。

 

在自由中國,佛教刊物歷史最悠久的,除《海潮音》外,當屬《菩提樹》最久了。筆者近十年來,因患高血壓不能執筆,因此多年來在《菩提樹》看不到我一篇文章,我的《普陀山傳奇異聞錄》就是在《菩提樹》連載出版的。因有如許關係,不得已搜索枯腸,拉雜的寫了一些,聊表慶賀之忱。

民國五十八年六月十九日於鳳山佛教蓮社

 

出自《煮雲法師全集》第六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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